朝鲜王朝时期,商人属于“贱民”,没有什么社会地位。朝鲜王朝十分推崇“君子之徳”,藐视追求利益的“商人之道”,所以当时,商人在社会上受到这样的待遇,也只能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个时期的“君子”(当时的“两班”阶级,贵族阶层),确实忌讳做和商人一样“只追求利益”的行为,但他们一点都不贫穷,反而在一个非常富裕的阶层。原因有两点,首先,他们的社会地位很高。只要是两班阶层,不管是在大城市,还是偏僻山村,都会备受尊敬,就算再贫穷,也至少可以当个学堂老师,收入来源比较稳定。其次,两班利用他们的贵族身份,彻底垄断了朝鲜王朝的各个产业。不管是奢侈品行业,还是生活必需品产业,都被两班控制,没有两班的许可,平民无法做买卖。
斗山集团旗下的都塔(株)运营的时尚专卖店都塔DOOTA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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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期受到社会上、精神上的压迫,朝鲜王朝大部分的商人都目光短浅、自我卑贱,只懂得谋取眼前的利益,根本看不到长远的发展,没有一个商人会以消费者的角度来做买卖,有些商人甚至只想着欺诈消费者,从中捞取不正当的利益。因此,朝鲜王朝末期的商人,其社会地位与高利贷商在西方的地位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虽然有比较好的经济实力,但终究是被整个社会看不起的阶层。
对于斗山集团的创始人朴承稷而言,这样的社会环境是一种羁绊,更是一种枷锁。朴承稷的父母宁愿在深山里辛苦地耕畬田,也绝对不愿意转行做商人赚钱。朝鲜王朝末期的整个社会风气就是如此。但是,朴承稷没有屈服于这样的社会束缚,反而为了改变这样的社会观念,尽了最大的努力。当时,成功的商人通常会用大笔钱购买低级落魄两班的族谱,为自己与自己的子孙洗身份。朴承稷不但没有这样做,还尽力劝说周围的商人走上正道,进一步努力改变老百姓对商人的偏见,还为平民展示了“穷人也可以成功”的方法。
如今斗山艺术中心的所在地就是1951年斗山商会建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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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朴承稷的儿子朴斗炳问道:“父亲,成为富人的方法是什么呢?”朴承稷微笑着给儿子讲了一个关于两个亲家的故事。
很久以前,两个亲家住在同一个村里。一个亲家财产逐渐增多,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另一个亲家却越来越贫穷,快要到皮骨相连的地步了。有一天,贫穷的亲家去富裕的亲家家串门,一个劲缠着亲家,要知道成为富人的秘诀。“呵呵,世界上哪有成为富人的秘诀呢,但您可以这样试试。”贫穷的亲家急着问:“做什么呢?”富裕的亲家严肃地说:“回家之后,请叫您的家人把黄牛推到屋顶上。”
贫穷的亲家疑信参半,但回家后,还是老实地按着富裕的亲家的话做了,叫子女们把黄牛推倒屋顶上。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命令,贫穷的亲家的子女们表示很荒唐,都当作耳边的风,没有理睬父亲,直接回到房间里去了,连亲家的夫人也以为“老人家糊涂了”,横了他一白眼。狼狈不堪的贫穷的亲家,转身去找富裕的亲家,嘟嘟哝哝地抱怨了起来。“我按您说的话做,被家人嫌弃了,他们都以为我疯了呢。这根本不是什么成功的秘诀。”富裕的亲家平静地回答了。“那我给您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吧。”富裕的亲家从容地叫了一声。“孩子们,我有话和你们说,你们都出来一下吧。”听到他的呼唤,他的夫人立即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文静地走到他的面前;快要入睡的儿子们也立刻穿上衣服,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
1936年,朴承稷在莲池洞的家中,同家人一起拍摄全家福。图片摘自:斗山集团
“我要把我们家最大的黄牛推倒屋顶上。”听到富裕的亲家这样荒唐的话,他的夫人与儿子们却没有一句反驳,连错愕的神情都没有,只是顺从地回答道:“好的,父亲(相公)。”夫人与儿子们小声讨论了一下,很快想到了一个主意。两个年幼的儿子把草垛堆到房子旁边,堆成一座小山,大儿子用粗大的椽子固定堆好的草垛,不让草垛团倒塌。不久之后,房子的旁边堆起了和屋顶一样高的草垛山。夫人拉着黄牛走上这个草垛山,黄牛也没有害怕,平静地跟着夫人上到屋顶。贫穷的亲家看到这一幕,啪地拍了一下大腿,兴奋地喊道:“啊!原来是这样!我之前怎么不懂得这个道理呢!”
朝鲜时代的商人,是在社会上得不到认可的贱民,朝鲜最优秀的商人朴承稷,致力于改变韩国普通商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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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样的道理呢?贫穷的亲家一家与富裕的亲家一家有什么不同呢?首先,是观念上的不同,富裕的亲家一家有了“只要做,一定能做成”的意识。其次,富裕的亲家一家对父亲完全信任。最后,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富裕的亲家一家都会尽其家庭内的职责。在中国,有一个著名的神话,“愚公移山”。愚公若没有家人的无条件支持与信任,不可能把一座山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富裕的亲家一家成功把黄牛送
到屋顶上,确实也是这个道理:“成功,必得有‘勤勉’精神与‘人和’精神。”这两个观念,是斗山集团成功的核心价值观。
笔者 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