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耳盗铃”指的是把耳朵捂住偷别人的铃铛,以为自己听不见了,别人也会听不见。通常比喻自欺欺人。意思相同的成语还有盗钟掩耳和掩目捕雀。可是铃铛的响声是客观存在的,不管你是否捂住耳朵,只要碰到铃铛,它都是要响的。凡是客观存在的东西,它不会依人的主观意志而改变。但是,有些人遇到对自己不利,或不喜欢的事情,就采取不承认的态度,以此回避,以为如此,它就不存在了;亦或是被当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成功。但是回避并不是处理事情的最佳方法,采取闭目塞听的态度的话,最终便会自食苦果。 韩国也有意思相同的俗语“귀 막고 방울 도적질한다”。这句话也指捂住耳朵偷铃铛。想用愚蠢的方法欺骗别人,但没有人上当受骗。自作聪明,不采取正当手段来获取利益,都是会受到惩罚的。做事情要面对现实,脚踏实地,不能耍小聪明。靠自己努力获得的硕果才是最让人自豪的。 笔者 张晨雯
是什么让东京留学回来的“一表人材”的丈夫沦为酒鬼的呢?这个答案在小说的时代背景里。朝鲜的20年代是日本殖民统治时期,也是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的时期。殖民地的知识分子受日制的压迫,在社会上出不了头,家庭则严遵传统的封建习俗,但已接触到了西方的自由思想,产生了对新事物的理想与需求。在传统要素与近代要素的冲击下,朝鲜知识分子的心中产生了矛盾与纠葛,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从现代人的视角来看,丈夫的苦恼与彷徨是可以理解的。但妻子与知识分子丈夫不同,是受封建思想熏染的平凡女人,虽然善良朴实,但始终无法理解丈夫。正如鲁迅与他的原配朱安,由于生活环境与教育水平的差异,小说中的妻子苦苦等了丈夫8年,两人还是无法成为同类人,家庭只能走向破裂。 丈夫到凌晨两点才回家,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正趴在大厅的地板上。妻子想扶丈夫起来,但已喝得酩酊大醉的丈夫,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妻子看到这样的丈夫,她以为一起工作的白领强迫给他喝的,但是丈夫说他喝酒的理由不是别的,而是社会劝的。 “劝我喝酒的,不是我心中的火气,也不是那些白领们,是这社会。朝鲜社会这东西,劝我喝酒呢·····不是我想喝酒······喝完酒,虽然身体会疲惫,但心里还是好受些,我在这个社会里,只有酒鬼可以做······” 无知的妻子不明白丈夫的话,她以为“社会”是一个餐厅。丈夫看了一脸茫然的妻子,诉说心胸苦闷,不知哪来的力气,忽地站了起来,转身就
小说以日本统治整个朝鲜半岛的日本殖民时期为背景。有一天晚上的凌晨1点,妻子一个人坐在寂寥的房间里,一边做针线活一边苦等还不回来的丈夫。妻子嫁过来已经有7、8年的时间了,夫妇两人一起生活的时间却不到1年。作者通过妻子在孤独中等待丈夫的画面来展开整个故事。 “呀,哎哟!” 妻子一时失了神,不小心被针刺伤,不禁尖叫了一声。左手大拇指的指甲下渗出了血滴,但房间里死一般寂静,外面也很安静,只能听见下水道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整个家都很是冷清。墙壁上的挂着的吊钟报了1点,丈夫还不回来。 玄镇健笔下的妻子,没有受过正式的教育,无知而平凡,朴素又善良,符合当时一般女人的形象。丈夫刚从首尔的某所中学毕业时,她就嫁了过来,但成婚不久,丈夫就到日本东京留学,大学毕业后才回国。 韩国有一句俗话:“十年,江山都会变。”妻子一个人持家将近8年,她那本像花儿一样绽放的脸上,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孤独的阴影。李清照曾吟唱自己的寂寞:“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妻子也在无数个夜晚里,用泪水浸湿了枕头。但丈夫回来之前,妻子的心中还是充满了希望。她深信丈夫是一表人材,一旦丈夫回来,家庭的经济情况一定会变好。她抱着这样的希望生活着。 “只要丈夫回来,一切都会变好!” 这样的想法,给了妻子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其实,她并不知道丈夫去东京是为了什么。她没有受过教育,所以没法理解“学习”本身。学
韩国与中国都有被日本侵略的历史。这是一段非常惨痛的记忆。1920年代,殖民地的知识分子受日制的压迫,在社会上出不了头,只好像李太白一样借酒消愁,在酒醉中寻求丝丝安慰。 “到底是什么把您这么聪明的头脑灌醉的啊?” 玄镇健的《劝酒的社会》中,没有受过教育的夫人歪着头,问了知识分子的丈夫。 “劝我喝酒的,不是我心中的火气,也不是那些白领们,是这社会。朝鲜社会这东西,劝我喝酒呢·····不是我想喝酒······喝完酒,虽然身体会疲惫,但心里还是好受些,我在这个社会里,只可以做酒鬼······” 正如李太白所吟唱,“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失去祖国的悲痛让知识分子整天酗酒彷徨,心中的愤怒却始终不得排解。 玄镇健是韩国现实主义近代短篇小说的开拓者。1900年,出生于韩国大邱市。他曾就读于日本东京上德语学校,后来到中国上海读了一所外国语学校,是一名精通多种语言的国际人才。1920年发表短篇小说《牺牲花》,以白潮同盟者的身份开始文坛创作。 曾在《时代日报》、《每日日报》等新闻社当记者,在韩国《东亚日报》的社会部担任部长一职。但于1936年受“日章旗抹杀事件”的牵连,遭了一年的牢狱之灾。之后,他离开了新闻社,开始专注文学创作。(“日章旗抹杀事件”:1936年8月1日,韩国青年孙基祯与南升龙在德国柏林举行的第一届奥运会上分别获得了马拉松冠军和季军,当时汉城的民族报纸《东亚日报》
《土豆》 小说里的福女虽然出身寒微,但还是良家女子。当然,她和村里的其他少女们一样,在炎热的夏天,就到清凉的山溪,光着身子洗澡,然后只穿贴身的上衣和裤子,横穿整个村子,也不害羞,但最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有的。15岁的时候,由于家里贫困,就被父亲卖给了比自己大20岁的男人,但她也并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妥协了,并尽力找出自己能帮的忙。 这样的她为什么不到21岁就沦为被奸夫砍死的女眷的呢?小说中的福女是作者金东仁周围的人吗?还是小说中虚构的人物? 其实,小说家金东仁现实中的人生与此相似,曲折离奇又充满着对人生及周围环境变化的无奈。1900年,金东仁出生于韩半岛的平壤。金东仁的金氏一家比较富裕,所以小时候的他享受了物质丰富的“唯我独尊”的生活,但在父亲严格的教导下,幼年多半是在闭关学习,无法拥有一个朋友。这样的成长环境让他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极度追求抒情式的“美”。 他的人生坎坷不平。金东仁以出版有关韩国独立运动的刊物和对天皇不敬为罪名,两次入狱。生前好几次创刊,也曾试着创业,都因经营困难而停刊或破产,连他的太太也弃他而去。韩国独立之后,金东仁遭受了贫困、失眠和药物中毒等带来的痛苦,最终还是一个人孤独地离开了人世。 拥有这样人生的金东仁,在他的笔墨之下,把现实中撕心裂肺的悲痛,化为文学作品的情节,创出了独特的抒情又悲痛欲绝的短篇小说系列。其中,1925年发表的《土豆》是具有金东仁式文
使人成为真正的人的根本是什么呢?爱情?道德心?同情心?对于这个提问,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韩国的祖先则认为“孝”才是使人成为真正的人的根本。自古以来,朝鲜半岛以孝为本。韩国的祖先认为“孝”是一个人行为的基础,所以格外重视孝道。这样的思想一直传承下来,直至今日,韩国人过年时还是会向长辈行礼拜年,以表示对他们的尊敬。 “孝”思想相当于是韩国民族的一种信仰。古朝鲜时期,人们崇尚孝道感恩父母;三国时期,国家选拔孝子与孝女,授予奖赏,加以鼓励;高丽时代,王室实行了选用尽孝的老百姓当官吏的制度;朝鲜王朝以儒教思想为本,更加强调孝道。为了“孝”思想更加普及,朝鲜王室制作了《三纲行实图》、《童蒙先习》等有关孝道的许多书。在民间,《孝行录》等各种有关孝道的故事很流行。其中,《沈清传》是典型的强调孝道的古典小说。 为了让眼盲的父亲双目复明,女儿沈清果断地自我牺牲,充当投海祭神的供品。那就是《沈清传》。投海之前,沈清虔诚地向神祈祷:“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沈清一点都不冤,只希望看不见的父亲能够复明,用他的眼睛看到世界。”可见,沈清的孝心多么地深。 《沈清传》的作者不详,也不知道成书的具体时间,但《沈清传》与《春香传》齐名,都是用韩文写的说唱型小说,而自从世宗大王创出韩文后,朝鲜民间流行韩文小说,所以专家们推测《沈清传》约成书于18世纪。《沈清传》是朝鲜老百姓的文学
宁静秀美的田园风光,宛如一副古朴奇幻的风景画。特别是在这些“化外之境”发生的惊奇故事,更由令人一唱三叹之妙。李孝石的《荞麦花开的时节》,谱写出了一曲远离尘嚣的田园牧歌,荡漾着优美的抒情,寄寓了“人性”。 李孝石是陶醉于田园风光的韩国现代乡土作家。110年前,他出生于江原道平昌郡的蓬坪,这正是《荞麦花开的时节》的背景地区。李孝石的创作活动始于1925年,他在日本殖民地时期朝鲜总督府的机关刊物《每日申报》上发表了《春》一诗。他从1925年至1942年离开人世,短短的17年创作生涯,共发表了小说60余篇,散文80多篇以及大量诗歌、喜剧、评论等。 其中,发表于1936年的《荞麦花开的时节》,是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也是李孝石的巅峰之作。这部小说不仅是李孝石的代表作,而且还是韩国乡土文学的奠基之作,因此被称为“韩国现代小说史上具里程碑意义的作品”。这部作品浓墨重彩地描绘了自然世界的美好与纯真,还有殖民统治下当代朝鲜知识分子浓郁的思乡情怀。 《荞麦花开的时节》的主人公徐生元是一个卖皮革的小贩儿,满脸麻子、左撇子。他很渴望爱情,渴求一个家,但只有一头驴长久陪伴着他。他与大驴“在同一家客栈歇脚,在同一缕月光的沐浴下,从一个集市赶赴另一个集市。就这样,一个人和一头驴一起度过了二十年的岁月。”徐生元有故乡,却没有家。“由于欠债未还,沦落到连故乡都不得自由还归的境地,所以一年到头,穿梭于一个集市与另
《山茶花》这部作品在韩国广为人知,大部分的韩国人都知道《山茶花》所指的“山茶花”并不是冬季盛花的红花,而是三月开的三桠乌药的黄色小花。韩国中部不长山茶花,但有很多三桠乌药,三桠乌药的树油与山茶花油一样清芬宜人、沁人心脾,所以人们称三桠乌药为中部地区的“山茶花”。三桠乌药的花语是“羞涩、爱的告白”。 “我”闻着三桠乌药的香味,忽然觉得脑袋天旋地转、昏天黑地。“砰砰砰。”他的心脏跳得很厉害。不知三桠乌药的香味散发出的是“我”深藏在心里的好感,还是典顺儿的心意。 “你要保密啊?” 他禁不住尴尬,随口乱说。其实,他已把“典顺儿向她父母告状”、“典顺儿又欺负他家的公鸡怎么办”、“典顺儿的父母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怎么办”等等担忧放在脑后,他抱着典顺儿,沉浸于三桠乌药的芳馨中。 “嗯!” 典顺儿回答的声音好像很遥远。两人有些恍惚。 没过多久,从不远处典顺儿妈怒气冲天的喊声传来了。 “典顺儿!典顺儿!这丫头不做针线活跑哪去了!” 典顺儿和“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若被典顺儿妈看见两人这样抱着,“我”肯定会失去房和地,被赶出村庄。 典顺儿战战兢兢地从花丛里爬了出去,身子几乎缩成了一团,生怕被人看见。“我”也尽力把身子低下来,慌张地从岩石旁边绕着往山上跑,都忘了拿打好的木柴和公鸡。 金裕贞的《山茶花》通过如此生动、幽默的语言讲述了青春男女纯真的爱情、以及社会身份差距可能引起的问题
“你这小子!怎么可以打死别人家的鸡啊?” 典顺儿扑过来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他身体失去重心,摔倒了,瘫坐在地上,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又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时忍不住,打死了典顺儿家的公鸡,肯定会惹得典顺儿的父母不高兴,他和他的家人可能会被赶走,失去房子和耕地。 “我”踉踉跄跄地起身,不觉眼角里潮丝丝起来,连忙用衣袖抹眼泪,但泪水还是止不住,他再也没法忍了,便开始大哭起来。 “呜呜,哇哇哇。” 这次轮到典顺儿惊慌失措了。她只是恼他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就发一下脾气,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一个大男人这样大哭,实在是太尴尬了。他那破涕而哭的样子,可笑又可怜,典顺儿心里也开始有些不好受。 “那,你以后不那样做了,是吧?” 典顺儿上前一步,对正在哭的“我”说。“我”没听明白典顺儿的意思,但感觉典顺儿没有生气,看到了好好解决这件事情的一线希望。他赶紧擦掉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 “我”想也没想就大声地回答了。典顺儿看着他的憨样,故作生气的样子,再一次叮嘱道。 “下次再那样做,我会加倍欺负你的!” “嗯嗯,我再也不会了!” “我”生怕典顺儿生气,揪着心赶紧答应典顺儿。看他态度很诚恳,典顺儿的心情也好多了。她微笑着再上前一步,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不用担心鸡的问题,我不会告状的。” 这时,不知道是风吹得太强,还是典顺儿自己没站稳,典顺儿突然跌落在“我”
对于作者金裕贞而言,小说应该是从现实的痛苦中逃脱出来的唯一出口。他一生都穷困潦倒,连买稿纸的零钱都没有。虽然生活很苦涩,但金裕贞的小说总是充满着幽默感。小说里描写的每个场面,都像是喜剧电影的场景一样有声有色、扣人心弦。《山茶花》里的两个主人公终于和好的场面亦是带着金裕贞特有的喜剧感。 “我”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早日听闻喂斗鸡吃辣椒酱就能让它像黄牛吃上环蛇一样战斗力倍增。“我”从家里的酱缸里拿了一碗辣椒酱,喂“我”家的公鸡吃。“我”家的公鸡吃上几口辣椒酱之后,看似更有力气了,“我”赶紧把它抱到典顺儿家,挑战典顺儿家的公鸡。但可能是因为典顺儿家的公鸡本来个头就比“我”家的公鸡大很多,“我”家的公鸡还是被啄得惊慌失措,最后躲到鸡窝的谷草里,埋着头死也不出来。 “我”只能放下战胜典顺儿家公鸡的念头,心里祈祷着去挖野菜的典顺儿别回来就拿“我”家的公鸡又斗鸡,然后上山砍柴去了。若典顺儿有一丁点的良心,应该不会又欺负被啄得连鸡冠都快要掉下来的“我”家的公鸡吧。 上山砍柴之后,背上背架,赶紧跑下山坡,远处开满山茶花的大石头处,典顺儿盘着腿坐着看斗鸡。 “呼啦啦,呼啦啦!” “我”家的公鸡正慌忙地躲那锋利的喙,拼了命地飞来飞去。我气得直咬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我”把背架扔到旁边,慌慌张张地向典顺儿那边跑去。 走近了看,正如“我”猜想的那样,“我”家的公鸡被啄的快要挂了。典顺儿